末日幸存者末日物语第十八期:噩梦如下:
现实可以戏剧化,但不会戏剧表现。
就像这巨兽实打实的一记重拳,没有特写,没有慢动作,以它本有的形态向我砸来。千钧一发之际,身体本能地向侧方翻滚,侥幸地躲开了这泰山压顶般的打击,然而仍旧被强烈的余波震荡得有些恍惚。还没等我缓过神,那落空的巨拳又顺势扫了过来,剧烈的粉碎感瞬间吞噬全身,一时间天旋地转,我感觉此刻的自己好似一摊被溅起的烂泥,轻飘无力,最终与大地之母紧密贴合。
剧痛,前所未有的剧痛,它抽吸着我的意志,使我稍稍支起身体便仿佛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眼前则是晃动的模糊世界,隐约能看到两个跳动的瘦小身影东躲西藏回避着一个大块头的追击。唯一还算清晰的听觉感官,却也只听得到女人的尖叫、狗的吠叫以及怪物的咆哮,这是不安的躁动,徒增一番焦虑与无望。
身体的限制到是无法阻碍大脑的飞速运转,不过无论是多么中二的勇武幻想,还是极度悲观的临死祷告,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意识。作用于现实,也就是以一个什么样心态的第三者旁观着眼前的猫鼠搏斗罢了。一旦戏剧就这么结束,下一个被收场的便是自己,这是一个不争的现实。
当然,这里仍存一丝微弱的希望——那个对讲机后的男人。
「嗖——」
那个曾被我当作庇护所的四轮废物从头顶飞过,随后便彻底分崩离析。虽说不是什么有灵性的东西,但内心还是产生了一种失去了旧友般的难过情绪,或者说,是失去了依靠的绝望情绪。
这一点对于此刻正在与巨兽“躲猫猫”的少女和猎犬似乎更为适用。没有了这最后一道屏障的他们,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巨兽的面前。穆笛瘫坐在地,应该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犬吠声依旧,不过力量的悬殊使得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亡命徒式的垂死挣扎。
巨兽举起了拳头,没有丝毫犹豫奋力砸了下去。这是肉体粉碎的声音,两个立体的存在一瞬间化为了不可名状的二维形态。
猫鼠游戏结束,以一种极端正常的结局收尾。
或震惊或愤怒或紧张或恐惧或侥幸或狂暴或绝望,但好像都有一点说不上。此刻的我,陷入了一种极端复杂且疯狂的情绪中,各种临界点的精神臆想纠缠撕扯扭曲崩坏,犹如无数核弹般在我的意识世界里狂轰乱炸。
超和负载,最后飞速运转的器官还是宕机了,一时间身心崩溃,遁入虚无。
一瞬间,
或是一个生命的轮回,
也有可能时光倒流了。
在一段说不清楚的时间里,时空错乱,将那些或美好或不堪的记忆重新组合,拼凑出一段诡谲的画面,前一秒是大学时期和朋友翘课打游戏的光景,转眼间便分崩离析,不成人形的穆笛和搜救犬沉默着伫立在身后,冷眼相待。如此反复这般折磨,除了逃避也无能为力,直到这光景最后烟消云散,化作一道耀眼的光。
我知道,或者说我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复苏。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窗,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为这个陌生的小屋铺上了一层温馨的色调,竟有一番岁月静好的感觉。此刻的我正躺在一张小木床上,洗得褪色的旧被褥散发着质朴的清香。环顾四周,整间屋子虽看起来有些粗糙破败,但却非常干净整洁,各种拼接组装的家具设备陈列于此,应该是拾荒来修缮过的,想必屋主人应该是个心灵手巧的幸存者。我很自然地坐起身,回忆自己昏迷前到底经历了什么。突然间,某种熟悉的恐惧感又一次侵袭全身——在又一次经历了垂死挣扎后,却依旧以毫发无伤的状态苏醒。
「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那个骑摩托的少女,那个废弃的医院,还有那个手臂变形的白衣少年,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逐一浮现。这或许是某种征兆,预示着我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但此刻却无从得证,我又一次陷入了低落情绪之中。
「吱呀——」
房间门被推开,我抬起头,看到一个五官立体分明的高大男子。
「你醒了啊。」
熟悉的粗犷男声,些许亲切又有些陌生与不安。
「嗯」
我小声回应道。
「所以,你是什么人?」
突然地严肃,敌友难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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