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真·妙笔千山飞鱼映水（二）

绘真·妙笔千山飞鱼映水（二）如下：

（二）

一修顺着墨言的目光所向望去，只见一个藕色衣裙的小姑娘站在湖边打量着一修和墨言，又歪了歪头：“你们两个，外面来的人？”小姑娘身旁还有位侧身望向这边的少女。

小姑娘见一修和墨言只是望着自己这边，气呼呼地一跺脚：“鱼姐姐，你看着两个人，也不说话也不怎么样，就盯着咱们看。”少女站起身转身面向两人，目光触及墨言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灵兽。”

墨言将她的表情眼神尽收眼底，却不做声。

小姑娘几步便跳到了墨言面前，伸手戳着墨言：“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鱼姐姐再和你说话呢，你居然答也不答。”墨言皱皱眉头，一片柔光从他的瞳孔盈盈散出，颜色渐深，一片浓银似双手般托起了小姑娘。小姑娘被架在空中慌了神，忙向少女求助：“鱼姐姐，救救我呀。”

少女叹了一口气，腾空略过抱起小姑娘又站回地上。小姑娘立刻害怕地退了几步躲到少女身后偷偷地瞧着墨言：“你，你不要胡来啊，别生气啊。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少女护住小姑娘：“墨言大人别怪罪，她是个人类，不懂咱们的规矩，蠃鱼给您赔罪了。”

墨言微微合眼，收敛了瞳中的银光。“蠃鱼？蠃鱼是什么鱼？”又晃了晃尾巴：“或者你就干脆告诉我能不能吃就行。”

一修挠挠头想了想：“呃……蠃鱼，鱼身而，咳你不喜欢掉书袋。就是说蠃鱼，长着鱼的身子却有鸟的翅膀，发出的声音像鸣叫，在哪个地方出现那里就会有水灾。”

墨言眯起眼看着蠃鱼：“又是一个走哪儿哪里发水灾的，啧，妙山在画里都容了些什么啊。”

一修看着还是怯生生躲在蠃鱼身后的小姑娘，双手合十微微垂首：“阿弥陀佛。这位小姑娘……仿佛和贫僧一样是人类？”

蠃鱼点点头，从身后轻轻拽出小姑娘：“小师父眼力真好。”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陡然眼眶一红，似乎有想哭而哭不出的模样。她捂了捂眼睛，再放下手又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对不起，让小师父见笑了，蠃鱼……流不出眼泪。”

一修双手合十：“施主不必难过，各人有各人的天命——呃，各鱼也有。”

蠃鱼露出温柔一笑：“多谢小师父。不过小师父倒不似外界的和尚，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墨言嗤笑一声，径直走向离湖只有数十尺远的小木屋。一修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着墨言的身影，蠃鱼掩唇偷笑：“小师父若不嫌弃，还请二位移驾舍下。”

大约是蠃鱼一直带着人类的孩子过着日子，厨艺竟是好得出奇。一修十分感慨地吃着蠃鱼特意为自己做的素斋菜，没想到在画中竟然有如此美味。先前在夫诸女魃处，二人虽然盛情招待，但到底术法变出的菜肴只是色香味只具色香。一修没忍住也吃了好几碗，吃罢帮着蠃鱼洗了锅碗瓢盆便坐到湖边去默念着心经，检讨着自己竟然犯了口腹之欲。

蠃鱼不是人形的灵物，子夜时分总要回到水中。此刻她正浮在水中探出半个身子柔声哄着小姑娘：“小鳞乖，天不早了，小鳞乖乖去睡哦。”

被唤作小鳞的小姑娘趴在岸边摸了摸蠃鱼腹部已经若隐若现的鳞片抬头问：“鱼姐姐，你为什么要对那两个人这么恭敬呀？”

蠃鱼按住小鳞的手，将她往岸上推了推：“那位小师父本性纯净，他日一定是位佛法高深的圣僧。至于那只灵兽……姐姐也说不好，以礼待人总没有错。”

小鳞嘟嘟嘴站起身来：“可是那个灵兽好凶啊，小鳞不喜欢他。”

蠃鱼手上也隐隐显现出了鳞片，她有些费力地吐出一口气：“小鳞乖，灵兽不是凶兽。你不对他有恶意，他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见小鳞还要说话忙道：“小鳞乖，快回去，姐姐要撑不住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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